河南养猪设备厂(河南暴雨重创养殖户:成千养殖场受灾,百万畜禽死亡,灾后重建举步维艰)

来自:猪之家  |  2024年01月11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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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文 | 本刊记者 徐黛茜

编辑 | 谌彦辉


“天灾,天灾,总是灾。”王官营村里的养猪户们抱怨连天,三年前由于非洲猪瘟,村里的猪大批死亡,一些养猪户都在2019年重新开始,现在洪水一来,转眼又没了。史可奇这些天忙着和保险公司清点,村里的养猪户都买了保险,但平时能卖 2000多元的育肥猪,保险公司最多赔 500 元。一些养猪户急于出手,两百多斤的一头猪只卖了300元。史可奇连连叹息,“不早点脱手,只会亏更多。”

河南暴雨重创养殖户:成千养殖场受灾,百万畜禽死亡,灾后重建举步维艰

洪水过去10天了,冯永成每天蹚水往返鸡场和家,附近的庄稼地里都漂着鸡毛和鸡粪。 (本刊记者徐黛茜供图)

雨停了,洪水开始慢慢退去。7月28日一大早,史可奇就坐着收割机回村了。一路经过被淹没的庄稼地,他看见大片的玉米秆倒伏在水中,水面上漂浮着动物的尸体。一些死猪四脚朝天,肚皮鼓起来,身体浮肿得像气球,感觉一戳就能破。

收割机开进史可奇家所在的那条街,死猪越来越多。史可奇家门口垒了30多头死猪,对面邻居整齐摆放了十几头,东边一家上百头死猪堆在门口,一层层叠上去,堆成了一座小山,这些都是养殖户从猪圈里清理出来的。

在河南省辉县占城镇王官营村,有600多户是养猪的,许多农户种庄稼之余还散养了猪。7月21日,河南多地持续遭遇强降雨,王官营村边的河水不断上涨,洪水先淹没了田里的玉米地,再从四面八方涌入村庄。养猪户的猪都被困在猪圈里,来不及转移,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死去。

史可奇家是平房,当天他将一部分猪转移到房顶,躲过了一劫。被水淹过之后,家里的被褥上长了霉点,家具横七竖八地叠在一块,衣柜的门也被水冲歪了。这一天,史可奇一回家就直接爬上楼顶,他把水盆蓄满水,又撒了一把干饲料在地上,30只小猪紧紧围拢过来。

“走吧,快走吧,这哪还能住人呢?”楼下有铲车和船只往来村里,送水和食物,下面有人催促着喊话。洪水侵袭一周后,村里的人逐渐撤离,他们搬到村外的安置点或暂住在亲戚家,最后还剩下100多人留守在村里,大部分都是养殖户。

史可奇眼下最担心的是猪病传播。水落下后,他急着去清理积水淤泥,对猪舍进行消毒,以免生猪感染上疫病。8月初,王官营村开始一轮大面积的消杀,史可奇领取了84 消毒液,他还特意买了三套皮革的连脚背带裤。

喂猪、圈舍消杀、保险理赔,史可奇这几天忙不过来,村里的养猪户都买了保险,忙着和保险公司清点。一些生猪养殖户们正筹划恢复生产,对史可奇来说,灾后重建才刚开始。

洪水来了,猪被淹了

史可奇今年53岁,皮肤黝黑,人很清瘦。作为养猪户,他和老伴的日常就是早上四点钟起床喂猪、打扫猪圈,再去田里干活,干完农活又回来喂猪。用他的话说,“一天都在围着猪转。”

7月21日这一天,洪水涌入村庄的时候,史可奇家里140多头猪在猪圈里变得狂躁不安。他站在房顶上,南边的道路已被淹没,他只能把路上的一棵悬铃木树当成标志,水涨到了树干上,大概是半米高。

看着洪水一点点渗入家中,他和老伴决定先把猪饲料安置好,这都是今年买的,小麦1块3一斤,玉米1块5一斤,他们屯了一屋子,一共3万多斤。

猪圈里的小猪一只只跳起来趴在围栏上,水已经快要接近肚皮了,稍小一点的只得仰着头一个劲地往上跳,不然鼻子会呛水。200多斤的大猪一点点挪动,几只小猪慌乱中踩在它的身上。

屋外,雨一直下个不停,河水的水位不断上涨。史可奇与老伴一直在搬饲料。到22日凌晨3点,两人浑身都湿透了,肩膀磨破了皮,水一沾,伤口隐隐作疼。这时,洪水已涨到大腿部位,史可奇又放下饲料去转移猪,猪圈里已经一片混乱,一些小猪正在水里挣扎、扑腾,大猪攀在围栏上喘粗气。

河南暴雨重创养殖户:成千养殖场受灾,百万畜禽死亡,灾后重建举步维艰

蔡明日家临时搭建的羊圈。储存的草被水浸泡后,羊没有食物吃,都懒懒地趴在地上。(本刊记者徐黛茜供图)

他家的房顶平时不用,连个遮雨棚都没有,去房顶只有木梯子,没法扛猪上去,史可奇和老伴一个在上一个在下,拿根绳子套着猪的腰身,顺着墙壁把猪拉上去。

隔壁家60岁的蔡明日也忙坏了,他和老伴先把孙子、孙女安置在房顶的雨棚下,自己则从羊圈里把一只羊牵上去。

在村里,村民很少盖两层楼房,北方冬天冷,二层不保暖。有的人会在房顶搭个简易棚子,四周修建一米高的围栏,蔡明日家前年装修时就在房顶搭棚,还修建了楼梯,平时放些杂物。

洪水来临前,蔡明日家的80只羊在羊圈里。他家地势高,之前遭受水灾也只是庄稼受损。大约晚上9点,蔡明日发觉不对劲,这才用沙袋、泥袋堵住门,洪水根本堵不住,一下子就冲了进来。

夜里村庄黑漆漆一片,下午就停电了。蔡明日打开电瓶车的车灯,开始把羊转移到房顶。老伴牵着小羊在前,他牵着大羊在后,但大羊根本不听使唤,直接从楼梯上摔下来。前面的小羊用后蹄不停踹着老伴的膝盖,她硬拉着小羊上了房顶。

凌晨2点,蔡明日在上海的儿子送完最后一单外卖打来电话,信号断断续续的,蔡明日大声喊,“手机要进水了,在牵羊。”

这一晚,王官营村一夜未眠,所有人都在忙着转移。村里大多是老人与小孩,慌乱中大家都往高处走,许多人转移到了房顶的雨棚下,有的地方水太深,没过了胸部,有人举着雨伞站在屋顶上。人们逐渐放弃与水抗衡了,他们开始哭泣,害怕水把一切都卷走。天亮时,他们看到洪水淹没了田里的玉米秆,远远望去,那里是一片湖。

早上5点,有人在对面冲着蔡明日喊,“你家羊被冲走了。”他上前一看,羊侧身漂在水里,顺着湍急的水流转眼消失。史可奇还在继续转移猪,他累得身体发酸,小猪都在房顶上淋着雨,几百斤的大猪无法挪动,只能呆在猪圈里。他爬上房顶,又看到屋顶边沿的几只小猪惊慌地跳了下去。

上游水库开闸泄洪

洪水来临之前,史可奇并不是毫无准备的。7月20日,他听收猪的人说,隔壁村的水库要泄洪了,他特意卖掉了两头育肥猪。第二天,从堤坝回来的人说,今年洪水会来得凶猛。史可奇连忙准备了一块木板,用来挡水。

七八月泄洪是村民们都知晓的,所谓“七下八上”主汛期,一进入7月,防汛就是不断被提起的重要事项。

王官营村北边的三条河流分别是宝泉河、石门河、黄水河,南边是大沙河,这些河流最终汇入卫河,流经卫辉、新乡、鹤壁的浚县、淇县。而辉县附近的中型水库有四座,分别是三郊口水库、石门水库、宝泉水库、陈家院水库,小型水库至少还有10 余座。王官营村所属的占城镇,是辉县地势最低的乡镇,全市的3条主要河流均汇聚于此。在当地人的印象中,只要下大雨,上游水库就开闸放水,他们就要做好防洪的准备。

根据中央气象台的观测,7月21日21时至22日20时,河南辉县、安阳、鹤壁、获嘉区域降水量位列全国前五。其中,辉县降水量达到343.6 mm,为全国第一。此外,辉县防汛抗旱指挥部21日发布文件称:20日辉县四座中型水库全部泄洪,受山西及辉县强降雨影响,中小型水库及河道水量预计还会持续增加。

王官营村史砚记家的农田靠近河流水源,进入7月以来,他每天都会关注河流水位的变化。20日郑州下大雨时,辉县也已经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的雨,原本干涸的河床慢慢有了水。

河南暴雨重创养殖户:成千养殖场受灾,百万畜禽死亡,灾后重建举步维艰

王官营村的村民用游泳圈自制小船,来村里的物资点领食物。(本刊记者徐黛茜供图)

7月21日,南边沟西庄村的养殖户张永顺看到大沙河水位涨了,河床上露出的一部分沙土很快被水覆盖了。这两天,他听村里人都在讨论要泄洪了,村里的年轻人被安排去河边用沙袋固坝。

下午3点左右,张永顺牵了13只肥羊到王官营村。他养了170只羊,听说村里发了泄洪通知,他怕家里进水,先把一部分羊只转移到地势较高的蔡明日家。看到水位上涨,史砚记也放下手里的农活,将收割机开到村中心地势高的地方。

从 7 月 20 日开始,大沙河沿线村庄都收到上游水库泄洪的消息,大沙河的水位迅速上升,村里组织年轻人去大沙河北侧大堤上加固河堤。次日,大沙河出现一处5米多宽的决口,王官营村的30多位村民站成一道人墙,试图在堤坝上挡住水流,剩下的人往里扔沙袋。22日凌晨4点,水势越来越大,村干部通知准备撤离,村民们两天两夜没合眼,这才想起回家看看。

回村的路上一片黑暗,手机信号也弱,村民家屋顶上的老人和小孩都在哭。不久,村干部进村敲着锣喊,“洪水来了,赶紧撤离。”

“你的命重要,还是猪的命重要?”

7月21日当晚,史可奇转移了大约60头猪。第二天早上7点,他和老伴实在挪不动了,两人坐下来歇口气。

蔡明日家还剩下40只羊,早上5点,洪水淹没了三分之一的楼梯,电瓶车也只剩下微弱的电量,两个小孙子在屋顶上哇哇大哭。看着另外一半的羊只在洪水中扑腾,继而被洪水卷走,蔡明日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7月23日,村民陆续通过社交平台发出求救信息。王官营村一共有2600人左右,往常开车从占城镇往南就到了村子,但现在洪水阻断了道路。救援队的船从大沙河南侧绕到冯村,24日才进入王官营村。这一天,大喇叭在下面喊,“王官营的全体居民,今天务必全部撤离。”

史可奇与蔡明日探出头,看见底下往来的船只,“走吗?”船上的人问,“不走,走不了。”他们让老人和小孩跟着船只走了,自己留在原地,救援队没有时间劝说,急匆匆开着船走了。

东边西樊村的养鸡大户冯永成也不愿意离开,救援队经过他家门口时,他连忙摆手说,“你们去拉别的人吧,我不可能走。”

西樊村比王官营村受灾更严重,水最深时高达 3 米。冯永成用沙袋、鸡饲料去堵鸡场门,将鸡笼底层的鸡挪到上层,忙到凌晨三点,“水越来越大,堵不住了,放弃了。” 冯永成从养鸡场蹚水回了家。

河南暴雨重创养殖户:成千养殖场受灾,百万畜禽死亡,灾后重建举步维艰

冯永成的鸡场,亲戚们正帮忙把没有破损的鸡蛋挑出来。(本刊记者徐黛茜供图)

家里二楼也进了水,一家8口人被水困住,冯永成更担心鸡场里的 13 万只鸡。前两天,他不敢出门,楼底下的水越来越浑浊。24日,他将一楼被淹的床铺推出去,上面再加一块门板,四个人一人坐一角,拿着铁锹当船桨,划向养鸡场。他们划行不到50米,床翻了,四人全部滚落水中,冯永成抓住床沿继续前行。

到达养鸡场,冯永成发现饲料全被淹了,鸡蛋都泡在水里,蛋托盒浮在水面上。三层鸡笼里,只剩最高一层的鸡还活着。第二层鸡笼里,很多鸡都仰着头,被水泡了两天,冯永成看着心疼不已,眼泪直往下掉。

“猪在这儿,我怎么走?”洪水来临后,史可奇也没有闲着,他在身上系了一根绳子,老伴在房顶拉着,防止他被水冲走,每隔四小时,史可奇要去喂猪。

蔡明日将羊拉到房顶后,一开始没建围栏,有的羊就往下跳。之后,他用木板临时围成一个羊圈,晚上他就和羊睡在一起。蔡明日庆幸保住了40只羊,还有张永顺临时寄养的13只。

7月27日下午,冲锋舟赶去卫辉市救援,王官营村还有10辆铲车往来。史砚记开着自家的收割机参与救援。他路过史可奇家,挨家挨户地劝说,“到底是你的命重要,还是猪的命重要?”

撤离的村民都去了安置点,一个是占城镇的中心小学,一个在大沙河对面的冯村。中心小学一共有四层楼,这里地势较高。一楼的教室完好无损,住着腿脚不便的老人。老人们每天都问,“水退了没?能回家了吗?”

1678个养殖场受灾

暴雨过后,村东史中卫家养的猪已经死了一大半,“猪圈里头浮着一大片白花花的。”史中卫说,他养了230头猪,现在只剩下15头。洪水来了,这些猪躲在粮食堆上,活了下来。

史中卫家房顶没有遮雨棚,他们躲到邻居家避雨。“人还等着救呢,猪怎么还有救?”他说。这些天,他在家把死猪一头一头往外拉,上百头死猪堆在家门口,经过的人都转向一边,捂住鼻子,侧身而过。

7月24日,冯永成回到鸡场就直接打开鸡笼,把死鸡都掏出来。“别人都是往外撤,只有我们家是往回走。”冯永成说,鸡场里 20 多名工人早早撤离,他家亲戚过来帮忙,一起掏死鸡。

第一天掏出来的鸡还是完整的,从第二天开始,“拎着脚,身子就断了;拎着头,脖子就断了,泡在水里的死鸡全部成了烂泥。”冯永成和家人一连掏了4天,一共死了9万只鸡。他算了一下,“每只鸡的成本是40块,几百万块就这么打水漂了。”

让冯永成更心疼的是,去年养鸡场刚更换一套全自动化机器设备,经雨水冲泡成了一堆废铁。“去年碰上疫情,鸡的价格就跌了许多,这是市场规律,我认,但今年这种情况,我该去怪谁呢?”冯永成这段时间一直在想,自己养鸡30年,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。

河南暴雨重创养殖户:成千养殖场受灾,百万畜禽死亡,灾后重建举步维艰

村民把活着的猪拖上铲车,转移到安全的地方。(本刊记者徐黛茜供图)

沟西庄村的养殖户张永顺最近到蔡明日家,牵走了那13只肥羊,他家羊圈里的羊全都淹死了,侧着身泡在水里。张永顺给家人拍视频,边哭边说,“全没了,全没了。”

“天灾,天灾,总是灾。”村里的养猪户们抱怨道,2018年,由于非洲猪瘟,村里的猪大批死亡,史可奇家前面那户就死了 500 头猪,一些养猪户都在2019年重新开始,现在洪水一来,转眼又没了。

7月24日,河南省政府新闻办召开新闻发布会,介绍防汛救灾最新情况。截至7月23日,全省受灾规模养殖场1678个,占受灾地区规模养殖场总数的3.7%,养殖圈舍受灾面积103.8万平方米,死亡畜禽约103.7万头(只)。

据河南省农业农村厅官网资料,作为生猪养殖大省和外调大省,河南常年生猪饲养量约占全国的1/10。2021年一季度,河南省生猪存栏4004万头,能繁母猪存栏408万头,生猪出栏1570万头,均居全国第一位。

河南省的养猪主产区主要集中在中部和南部,如驻马店、南阳、周口、商丘等。这次受降雨影响的郑州、新乡等地,在 2018 年非洲猪瘟后,生猪养殖量下降,目前不是河南省养猪主力。受灾较为严重的养殖户基本是生猪散养户。

另据《河南日报》报道,辉县峪河镇、占城镇共有2.5万余头生猪上了保险,因暴雨造成损失的有7000余头。

史可奇这些天忙着和保险公司清点,村里的养猪户都买了保险,但平时能卖 2000多元的育肥猪,保险公司最多赔 500元。“几百斤的猪平时至少能卖个 800 块。”史可奇无奈地说,还有一些猪被洪水冲走了,不到20斤的猪不在理赔范围内。通常,养殖户为猪买保险是5个月一次,上一次买保险是今年5月,史可奇还有40多头猪没有保险。

在占城镇,养殖户里最多的是养猪的,其次是牛、羊和鸡,很多养殖户没有买保险。冯永成最近忙着清扫养鸡场。他着急的是鸡饲料还没到,剩下的 4 万只鸡口粮短缺。

蔡明日则忙着卖羊,收羊的告诉他,平时能卖1600元,这几日只能卖1000元。“还是要卖,没办法,没吃的,不然天天掉肉。”蔡明日说。

消杀和防疫

李大学穿上皮裤和防护服,戴上两层口罩,手上拿着铁钩子,只要看见水面漂浮的动物尸体,他就钩过来,装上铲车再运走。李大学是占城镇畜牧局的工作人员,7月27日,他在王官营村负责防疫。

“领导明确表示了,一定不能用手碰,特别是羊和牛,有种病毒是可以传染人的。”李大学说,他要将动物尸体集中清理,送到镇上的无公害处理厂焚烧,“就和人火葬一样。” 还有一些被水泡化的死猪,他们会就近深埋。

李大学自己家也养了100多头猪,现在还剩10多头。这些天,他总是接到邻居的电话,“你家的猪在我这里”、“河堤上有你家的猪”,那一带只有他一家养猪户,村民看见了都和他说。

占城镇畜牧站站长王晓辉还在统计数据,“每天都在增加、变化。”从早上8点,他们一直要忙活到天黑,猪、牛、羊、鸡的尸体都要拖走。通常,动物尸体要进行无害化处理,畜禽粪便、垫草、污水都必须全部进入沼气池或集中堆积,养殖场、圈舍、交易市场都要进行消毒。

8月1日,村民各自在家消毒。史可奇领到了4瓶84消毒液,但他家的猪圈有 70 平方米左右,4瓶消毒液不够用。村民们不太讲究,救援队提醒他们,“屋内被水泡过,消毒前不能进。” 他们翻出去年疫情没用完的酒精,对着地面喷洒了一遍,“也不知道有用没用,先这样。”

一些养猪户急于出手,尽管生猪价格走低。“一头一口价,200斤以上的猪一头平均卖300元。”史可奇连连叹息,“没有粮食了,而且猪的状态不好,肯定想早点脱手,不然亏更多。”

史可奇的日常还在围着猪转,只是一到喂猪的时间,他就犯难。之前在屋顶蓄满了两大缸雨水,每天舀几勺给猪喝,大部分饲料被雨水浸泡,他也只能拣些干净的喂猪。史中卫有些心灰意冷,他估计受灾损失至少30万元。眼前还剩下15头猪,它们散落在屋子的角落里到处找食。(文中采访对象史可奇、蔡明日、张永顺为化名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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